欲上青天揽快递

【语笑阑珊24h】流年不老

  【语笑阑珊24h】

  ——【13:00】——

垫底选手铁王座,无人可与我争锋(bu)

ooc预警!(带大写加粗符号的那种)原著and微现pa结合(这是个什么成分?)

人物属于小美,狗血ooc属于我

emmm某种意义上的先刀后糖?(瞎说,哪来的刀?)

废话一箩筐,如果OK请继续❀.(*´▽`*)❀.

  愿我江湖山河,永不褪色!

  ——————

  【流年不老】

  (1)

  人们对长久的东西大概都抱有一定程度上的期盼与渴望,那是种可望不可即的,热切的渴望,

  一如蜉蝣朝生暮死,蟪蛄不知春秋,当凡人华年逝去,自有其生老病死,命定天岁,白了的青丝可以染黑,染质的银饰可以重新打磨,胭脂水粉描摹与铜镜之前,珠黄隐去,倩影摇然。

  可人终究骗不过岁月。

  (2)

  皇城的酒家随着年节,人如潮汐般来去匆匆,食客往来,在油烟醋辣味儿里畅谈,偶尔有些文人墨客或大官王爵,包个雅间,点上两三盏淡酒,几杯清茶,轻轻品去,怡然不已。

  官道上,一位青衣男人纵马而来。

  白色的骏马肌肉壮硕,体态精神,倒是衬得马上的男人有些消瘦起来,那人已然到了暮年,白发束冠,但精神却丝毫不似迟暮,他翻身下马,竟是比年轻时还要干脆利落许多,青翠的枫叶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那马上背着些药草医书,都是这些年来行走江湖悬壶济世,一路走,一路医,当年上任武林盟主沈千枫离世后,他只身一人离开千叶城,兜兜转转,几乎走遍了家国全境,在杏林华佗之论的赞誉声中,这个赫赫有名的神医总算赶在节尾巴上,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

  他牵着马,不急不慢的溜达着,偶尔两三只雀跳到他的肩膀上,似乎打定了这位贤良淑德的叶神医不会对他们如何,叶瑾偏过头,轻轻点了点那只灰雀的小喙,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早年所见那只啾啾的小毛团,被一群江湖吉祥物捧在手心里,要星星不给月亮。

  叶瑾拉回思绪,余光却瞥见一个极为简陋的路边摊,几个贼眉鼠眼的假郎中正推销着什么“十全大补丸”“返老还童汤”,扬言可以包治百病,长生不老,然而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被“和蔼可亲”的大楚官兵请到衙门客房喝茶了。

  据说那客房是仿着西南王府的客房建的,铁门铁窗铁锁链,别的不说,就俩字

  结实。

  “骗人钱财,欺人害命的渣滓,落到本神医手里,先给你的脑袋返老还童吧!”

  他还是那个暴脾气。

  叶瑾告别了前来感谢举报和慕名来要神医签名的官兵们,在马蹄声中远离了喧闹的人群。

  人如何能长生不死呢?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妄念罢了。

  他不由得想起几年之前,那是一个深秋,在沈千枫的床前,悬壶济世的神医是那样的束手无措,他挣不过天命,小晗带着家眷跪在病榻前,低声安慰着叶瑾,父亲安度暮年,亦无病无灾,在这个岁数,该是喜丧了。

  叶瑾怔怔的看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枯瘦的手,触感却是那样的温柔,仿佛下一刻依旧会从马背背后伸出,覆盖住他牵缰绳的手,会在他忙碌的时候递过磨好的药草,会谨慎却郑重的牵着他,坐在琼花谷的山顶,看尽漫天繁星。

  他没有说话,低下头,轻轻吻了那只生怕自己担心,在弥留之际依旧摩挲着自己掌心的手。

  武林盟主华发如雪,唇角却带着安详的笑容,许是儿孙满堂,爱人在侧,没有什么遗憾的事了。

  ……

  徒劳无力的愚者们在妄想中扯住白马的缰绳,嘶叫嚎啕中试图扣住它飞逝如流水的脚步,盼着时间可以停歇在那最为幸福的一秒,智者却往往怡然而笑,带着自己珍视的人和风景,从朝阳走至黄昏,最后在夜幕中迎来自己的不朽和永恒。

  “瞧,我显然是那个智者。”叶瑾这样想着,摩挲着手中一枚枫叶玉佩,颜色苍翠,玉质温润,他出神片刻,近乎庄严地抬起手,将自己的名字细致地刻在了石碑上。

  “沈千枫,叶瑾”

  “相知相守,不悔此生。”

  玉佩发出玉石相撞的清明声响,落在了冰冷的石台上,在冷风卷起的尘埃中归于寂静。

  ……

  (3)

  西南王府后,一株红梅迎雪盛放,不过说实在的,如果你仔细去看,现在这位树姑娘早已不能用“株”来衡量,它早年轻细的枝干此时出落蓬勃得惹人瞩目,那朵朵红梅几乎有味碟大小,树干直插云霄,不止西南百姓,大楚子民皆以之为奇,甚至还产生了滔滔不绝的宗教信仰,奉若神明。

  “天梅教”,“梅花教”,“娇艳欲滴教”,“保媒拉纤教”,“包当皇后教”……发展方向越来越离奇。

  眼看着那信徒们要开山给“梅神”修金身了,当今楚皇楚怀熙不得已才下令,把这营养过剩的“神树”圈地保护起来,禁止上供,禁止培土,禁止施肥,尤其不要再偷偷给它浇灌叶氏医馆特制的金牌生根水……

  它的根都快要扎到地底两万里去了!!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再让它长就要上天了,这非法违章的建筑往云霄那么一插,满天神佛还不举报控诉这违章建筑!

  住手吧!百姓们!它是不能保佑进宫当娘娘的!!!

  楚怀熙心情复杂地拍着树干,脑瓜仁儿生疼,冷静的考虑着今年祭天大典要不要多摆些贡品,球球佛祖限制一下“梅太妃”的傲人身高。

  几十年前,那梅树还是正常的大小,还有个花名,叫做“梅妃”,“梅妃”树生励志,也曾叫不少人慨叹其生命力之顽强,挖了又种,种了又挖,反反复复毫不停歇,却还过得如鱼得水,与先帝的段皇后更是气同连枝,冷宫重地也是同进同出,如履平地。

  在先皇帝楚渊退位后,那位“段皇后”更是着人将它设法移栽到了西南,而眼下三十年打马观花过,它终于成了一方名胜,愈发茂盛地不像课人间生根的凡树,几乎是得了神物天仙的点化,就像西方传说里的魔豆藤,每每初雪落入大楚之时,红梅招展连天,竟如红霞一般涂抹天际,其成长姿态令人瞠目结舌,不得不佩服这西南一奇观。

  倒是再也挖不动了。

  现在位的楚皇楚怀熙早已年至不惑,膝下儿女双全,太子那熊孩子仗着父皇的好脾气,撒娇缠着他年节之时驱车游乐,去西南赏景逮虫子玩儿。

  (4)

  纵马古道长街,车内暖炉望雪。

  公主皇子们久居深宫,又是天真幼稚的年岁,小孩子没什么大见识,一个劲的撩开车驾厚重保暖的窗帘,叽叽喳喳地聊着车外的朔风素锦,倒是大公主绯霞性子最恬淡,端庄地坐在了父亲身边,抬手给了自己吵闹的亲弟弟楚雪幽一个大大的爆栗,似是终于获得片刻清净,舒适地长出一口气,将一盏温酒稳稳地递至父亲的手里。

  “父皇,温好的酒。”

  “好,多谢霞儿温酒了。”

  “父皇,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西南呀?”楚雪幽扒拉着车驾的木窗,远远的望着那树茂盛的红梅,抬起小手兴奋不已,

  “我看见那传说中的梅树了!好大!”

  “幽儿听说过那棵树?”楚怀熙笑着问道,

  “当然听过啦,咱们宫里不是连新来的宫女们都知道皇祖父和段皇后伉俪情深的故事吗?我听翠儿姐姐说,他们就是在那梅树下惊鸿一瞥,小鹿乱撞,交换信物,私定终身——”

  “你少乱用成语!小小年纪这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楚绯霞皱眉,咬牙切齿地瞪了过去。

  “这故事可不太对,不过,结果倒也是差不多。”楚怀熙把温酒一饮而尽,眉眼间的被岁月染上的沧桑好像融化在车内的提灯里,被酒的温度化开,融回青葱的模样,

  “真实的故事是,初见时,你皇祖父被他的兄长欺辱,我义——就是那位段……咳,皇后,挺身而出,继而英雄救美——折断了他的胳膊。”

  “等等,谁的胳膊?”绯霞睁着大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皇祖父的。”

  “……”

  “……”

  俩孩子一阵沉默。

  等等,一般不是应该折断那恶人的胳膊惩恶扬善,让被救助者芳心暗许吗?怎么这个英雄救美那么硬核!!

  画本里可不是这样说的!

  “……可是,为什么呀?”雪幽困惑不已,忍不住问道。

  楚怀熙却没有直接回答他,他沉默半晌,望着窗外的风雪开口道,

  “你们还小,宫里很多事情现在还不明白,当然,最后还是段皇后保护了你们皇祖父,这是毋庸置疑的,那棵树……当时还是粒种子,被他送给了你皇祖父,后来你皇祖父也送了一块稀世的紫玉做佩环,自己用边角料雕了一个小老虎带在身上,加上这——梅树,就算是定情信物了,虽然后来那玉佩一度丢失,但这其中的故事,听来也不失为一种浪漫,你们俩看,这树……也已经这么高了啊。”

  楚怀熙看着你推我搡地望着窗外的俩孩子,一时间想起自己刚进宫的时候,那时少年意气风发,策马长街过西南,尚且不知愁滋味,也不曾见宫里血雨腥风,

  他记得那日,楚渊将他带到城墙上,清风吹拂起龙袍的衣角,傍晚夕阳的尾角晕染着灿灿的淡绯色,倾洒而下时,即使是余晖也璀璨夺目,眼前的人几乎融进了金色的光芒里,恍若天人。

  “你后悔吗?”楚渊问他,

  他知道楚渊指的是跟他从西南去皇城,现如今准备正式入宫认祖归宗的事,他也知道母亲一直都惴惴不安,但自己必须做出抉择,也必须担起某些责任,这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问题。

  于是他反问:“为何要后悔?”

  楚渊回头看了他一眼,年轻的楚怀熙有些紧张羞怯,却下意识挺直了腰板,毫不退缩。

  “因为,或许将来你会发现,在西南府的这段岁月,才是你最珍贵的回忆。”楚渊道,

  “王宫不比江湖,一旦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你明白吗?”

  “我不会想要再出来。”他笃定道。

  “这般不假思索?”楚渊笑了笑,他转过身来,挡住了那刺目的阳光,他白皙的脸庞在背光的阴影处,眉梢是些许担忧与疑惑,

  低下的眉目却带着掌权者的威仪,那是这对帝王叔侄间的血浓于水。

  “我知道进宫意味着什么。”楚怀熙道,

  “义父说了,宫中还有不少楚家人,都是早些年就宣召进宫的,比我年纪大,比我有势力,也比我有人脉。”

  “早些年朕不知有你。”楚渊道,“皇位人人都想要,最终却只有一人能得,只要身体里流着楚家人的血,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便只有靠自己抢,你懂吗?”

  而如今,那时的青涩少年在暗波汹涌中沉浮,终于披上龙袍,稳坐金銮殿,在山呼万岁中九五之尊。

  “好了,快坐好吧,马上就到西南王府了,那里有父皇的朋友,都别失了礼节。”楚怀熙在风雪包裹的车驾中,淡淡地说道。

  “要是想听故事,父皇闲暇之时可以给你们讲讲,不过前提是你们两个的课业要合格。”

  他禁不住想

  这故事从哪里开始讲起呢?

  那是这个江湖,这片河山,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5)

  在风雪中下了车驾,遣散了仆从护卫,楚怀熙领着两个孩子进了王府的大门,迎面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身着清白素长衫,面容清俊,竟是和当年的武林盟主沈千枫相似不已,他腰上悬着一柄长剑,边上又挂着一支玉质上好的洞箫,周身还散着清苦的草药味,看起来颇为儒雅,不似个江湖侠士。

  “沈兄,好久不见。”

  “陛下,别来无恙啊。”

  两人笑着打过招呼,楚怀熙便向自己的儿女介绍道:“这位是你们沈伯父,沈晗沈盟主,最近在西南游历,救死扶伤,我送了信给他,约他和咱们一起过节……对了沈兄,追影宫那边……”

  “是啊,两位段小兄弟今年来不了了,听说是他们宫主,一个没看住飞走了,不知道去了哪……或许是去谁家吃牛肉干了吧,我到不觉得那位会丢,只是,它毕竟是秦宫主和沈千凌前辈隐居前托付给追影宫的,自然要谨慎地对待啊。”

  “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段叔叔今年来不了了吗?”雪幽看起来有些失落,往年这两个孩子和双胞胎兄弟极亲近,在皇宫都陪他们疯玩,小零嘴小玩意没少给买,好不容易盼来了西南却不见两位段叔叔,到底还是有些沮丧了。

  “好了,快去大堂拜见段王爷吧。”楚怀熙催促道,

  “嗯?一家人讲那么多虚礼?小满啊你这是在皇宫被拘束成什么样了!用不着什么拜见,我自己过来了!”

  一声洪亮的声音自堂内传出,段瑶踏雪而来,扬了扬手招呼两个孩子,他已然年纪不轻,却精神极好,身着笔挺的淡紫色王服,头戴玉冠,笑着拉他们进了门,

  “快进屋吃饭,吃过饭带你们上后山逮虫去,上回小晗不是想找一味做药引来着,刚好一起,一会送你们俩小孩一人一条小翠蛇玩!”

  “啊?是阿青生的吗?” 小太子扬起脑袋问。

  “什么?阿青不是公的嘛?!”绯霞公主满脸愕然。

  ……

  (6)

  用过饭后,段瑶果然拉着武林盟主和当今陛下,像是小孩偷果子一般悄没声息地摸进了后山的深处,山深处传来枯枝摇曳沙沙作响,沈晗看着段瑶紧张的神情,不禁好笑的问道,“王爷,您上自家的后山,做什么老是紧张兮兮的呢?”

  “唉,心理作用了。”段瑶笑着摇了摇头,一边轻功踏雪无痕,一边解释道,“我是年轻的时候被我哥吓怕了,总觉得一上后山靠近那棵红树禁地,他就要冲出来打我,每次想到这个,我都要在恶寒袭来之前去看一下师父,他老人家虽然一辈子没着过几回调,到底还是能…把我哥的仇恨都拉到自己身上去,我哥和师父一打起来,我就安全啦。”

  

  沈晗:“……不愧是王爷。”真是太机智了。

  楚怀熙看着一脸认真的段瑶,哭笑不得着叹了口气,回身的瞬间,风雪稍霁。

  南师父早已先去,就葬在了西南后山,去时他们小辈都守在身边,在满足中长逝,那个不正经的老人终于没能再从坟里爬起来,按他自己的话来说,也没啥再诈尸的必要了,海晏河清,子孙安乐,小辈们都和和美美,他没有牵挂地安息,何不为乐事一件呢?

  楚渊和段白月之后搬去了绯雪岛,安稳的过完了一生,楚怀熙虽不舍,但终究没将他们百年之后的合葬移回皇陵,绯雪岛的痴情涯上,合棺青冢遥望着山花烂漫,潮汐潮落。

  叶瑾和沈千枫仗剑策马,悬壶济世,后沈晗继承了他们的意愿,游侠黄岐,潇洒于江湖。

  追影宫依旧是江湖中有钱的代名词,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蓬勃不衰,当年欢脱的暗卫们从青年到迟暮,如今不能翻墙爬树,飞檐走壁,各个扛着桌椅板凳惊堂木,茶楼饭馆里的说书业务可全被他们包揽了,新一批的暗卫比起他们,沙雕脱线的本事可谓青出于蓝,因为他们宫主——那只凤凰神鸟,不知怎的闹了脾气,牛肉干送到嘴边都不吃,偏要吃新編炸出来的兰花豆,要那种稀有品种,热度还不能褪,暗卫们智谋手艺齐上阵,光顾着炒豆了,一没留神,宫主一展金红双翅,扶摇而上——飞走了。

  暗卫们当时就炸了,哭天抢地恨不能长出小翅膀,从此,江湖上多了颇多寻人启事——

  本门宫主走散,特征明显,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背生双翅,乃是祥瑞神鸟凤凰之后,

  如有知情者提供线索,奖赏宫主羽毛一枚,可保家财平安,姻缘顺遂,生娃不愁!!

  追影宫全员暗卫敬上

  ……

  

  江湖上一片唏嘘。

  (7)

  “我都不知道,我的羽毛还有求子的功效。”凤凰神鸟一脸无语地收敛了金灿灿的翎羽,立于那棵红花巨树之上,通体光辉,看着眼下高呼朝拜的“包当皇后教”教徒,颇有些幸灾乐祸,

  “梅妃呀,你也不容易,哎,你送进宫几位娘娘了呀?。”

  “少说风凉话,”梅树摇晃着树枝,不满道:“我说,你这回怎么回事,怎么跑出来了啊?是兰花豆不好吃?还是椒盐没到位?”

  “都不是,本宫主不打诳语,是我想涅槃了。”

  

  梅树:“……”

  “……涅槃?!你这鸟精的小脑袋还好吗?让沈晗给你治治吧!”梅树惊叫道,花都吓掉了好几朵,在底下高呼“神树显灵”的噪声里愁眉苦脸,

  “你好好的宫主大人不当,浴火涅槃受肉身焚烧之苦——那可是三昧真火,不比寻常百姓灶火坑里的火星子……要烧九九八十一天,一刻也不能少,你这是图什么呀?就因为兰花豆吃的不开心?!”

  “因为人不对啊。”凤凰闷闷道,“因为……喂我吃东西的人……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梅树忽的一顿,嘲讽肩上小凤凰的嘴脸忽然一片茫然,它张了张嘴巴,喉头酸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也是,梅树,”凤凰说,“你如今被称为神树,受众多膜拜,你真的快乐吗?我们的江湖已经老去……宠着我的人,还有在你树下执手的人,我都很想他们,所以我决定涅槃,在涅槃火升空的同时,可以撕裂时间……或许可以,再看看他们。”

  如果可以再见他们一面——

  “喂,秦少宫主,打个商量。”梅树摇晃着朵朵红梅,娇笑着点了点凤凰绚烂的羽毛,被反啄一口后丝毫不怯,颇有当年段白月爬上龙床的无畏与坦然:“涅槃的时候,带上我一起呗?”

  (8)

  那是落雪后的第一个晴天,淡淡的金色冷光浮与冰面浅薄的冰雪之上,众人皆观一金红神鸟自神树飘然而下,展翅纵过万里长空,周身浴火,口中衔一树殷红梅花,义无反顾地飞向昆山海角。

  时空的裂缝在骨骼肌肉的焚烧声中徐徐打开,如折扇翻转,各处的青山绿水,桃花盎然在梅树和凤凰的眼前走马观花,绚烂刺目如万花筒,等他们在浑身麻木中睁开眼睛,却愕然地发现两人正站在宽阔的银黑色石子路上,上面化着相隔有序的白色横条,一个高高悬挂红黄绿三色巨大宝石的铁器物横在他俩头上,来来往往是衣着新鲜的男男女女,周身被从未听过的鸣笛吵的耳膜要爆——

  “你……你……”梅树生无可恋地看向强装镇定的某秦姓凤凰,愕然的咆哮道:

  “我就不该相信你!小鸟,你以为你是任意门小叮当吗!!!这是哪啊!!!”

  “哦,未来而已,瞧瞧……现代化都市,你惊慌什么,皇家植株连一点经受挫折的气度都没有,你太丢人了。”

  凤凰一边不屑一边强装镇定,而同时,一位身着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气定神闲地走过他们眼前,梅树和凤凰一惊,这才惊觉这里的人是看不见他们的,再定睛一看——这男人的脸!这可太眼熟了!!

  是你!西南王!

  ……

  

  “西南王”疑惑的扬起头,打了个帅气的喷嚏。

  (9)

  工作之后,各处的白领们在朵颐快餐汽水之余,最热衷的话题,无疑是“那个男人”

  

  那个象征着狼子野心的男人。

  

  其实要说这位狼子野心之人,就不得不提到一个当今金融政界都无人不知晓的大财阀集团——楚氏公司

  说起这楚氏,有个年轻有为的领导,名叫楚渊,据说此人年少就聪慧异常,从美国哈佛毕业后回国继承了他父亲的亿万家产,延续了楚氏一脉的辉煌,却洁身自好,二十八岁至今未婚,如此的一个奇男子,按理来说应当是全体员工谈论的焦点,却有那么一个更加奇妙的男人独占楚氏财阀舆论榜榜首多年,从不退出头条——

  “今天的段总经理以下犯上了吗?”

  “是的,犯了。”

  “那么今天的段总经理骚扰楚董事了吗?”

  “是的,骚扰了。”

  “今天的段总经理被叶医生撒药了吗?”

  “是的,撒了,楚董事还愧疚的邮寄了一箱霸王防脱,不得不说,药效极好,得亏段总经理躲得快,可那药全撒到了段总经理的指导老师身上了。”

  “南摩邪老先生?那可是高龄劳模啊……然后呢?”

  “一头秀发平时不肯梳,如今……哎,戴上假发了!”

  “这段总经理果然狼子野心!太可耻了!这样的虎狼恶人,在我楚氏,恐怕不日便会生异心,上下换血,贪图公司,觊觎我们董事长之位啊!”

  “天哪……他太可怕了吧!”

  

  ……

  而这个舆论中心的男人——段白月,此时正稳稳当当地坐在办公室楚董事长的对面,满面春风的撩拨着楚渊沾在额头上有些稍长的发丝,在对方怒目而视中讪讪地缩回手,

  “小渊,这周末就别加班了,你看,植物园的票我都买好了,还有情侣活动的奖品呢。”

  “不想去,什么活动,和你我有关系吗?。”楚渊眼皮也不动一下。

  “小渊……”

  “不去就是不去,手拿开,挡着我的资料了。”

  “我错了我反省,昨晚不该要求你洗米的,我立誓,以后的洗米我全包了,还有你最喜欢吃的小点心我也——”

  “勉为其难。”楚渊终于没忍住,笑了笑,抬手轻轻弹了一下段白月的鼻尖,“要是轻易答应你,你也不洗米,还有,别想推给瑶儿。”

  楚董事那可是很有手腕的。

  (10)

  时值中秋佳节,刚好亲朋好友全放假在家,楚渊约上许久不见的弟弟叶瑾医生,以及在家疯玩打游戏的段瑶和流连于各大美食城的资深美食鉴赏家温柳年,又打电话约了刑侦队长赵越,散打教练沈千枫和沈千帆,还有他们的宝贝弟弟,当今影视界传奇沈千凌和同为影帝的弟夫秦少宇,一行人浩浩荡荡,拖家带口的走进植物园,远远望去,人群中的段白月,其脸色几乎和植物园的爬山虎融为一体——菜绿菜绿的。

  好好一个约会,牺牲了一年份的洗米来哄人开心得来的约会,变成了全家一日游,又有哪个男人顶得住呢,何况某位坚决声称和他们不熟的叶姓医生还不时要用那种“得空阉你”的死亡凝视注视着他,段白月不禁愁从中来,仰天长叹。

  情侣活动如期举行,没对情侣都能从一个直径两米的大箱子里摸钱……是的,摸钱,一块两块,一毛两毛,都有叶瑾一边暗暗唾弃举办方的吝啬,一边摸出了一张翠绿色的五十元大钞,震惊四座,在一片欢腾祝贺中显摆给沈千枫看。

  然而可怜的叶医生终究是低估了人心险恶。

  只见段白月一挽袖子,露出精壮的臂膊,他擦了擦鼻尖上些许紧张而流出的汗水,伸手在那大纸箱子里摸索片刻,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

  是的,盒子。

  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植物园内的暖灯投射在他的脸上,眉眼间都是眷恋与温柔,他走到楚渊身前,在叶瑾的咆哮声中单膝下跪,植物园内被买通的员工一拥而上,活像一群穿着衣服的成年版丘比特,大把地撒着玫瑰花瓣和彩带,在“嫁给他,嫁给他!”的呐喊声中,楚渊回头看去,那植物园的匾额上赫然是七个大字——西南毒虫植物园。

  段白月打开了小盒子,轻轻执起楚渊的手,那手心有些微微的潮湿,两人的脉搏在彼此的触碰中愈发快速的跳动,又通过肌肤相贴而传导,牵拉着两颗年轻雀跃又紧张的心。

  “你愿意嫁给我吗,小渊?”

  段白月脸上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心如擂鼓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

  “好吧,在那之前我也问你一个问题。”楚渊一脸无奈地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杯白金戒指,回握住段白月牵起他的那只手。

  “段白月先生,你愿意成为现任楚氏财阀的董事长夫人吗?”

  两人在一地玫瑰花瓣和欢腾的祝福声中相视一笑。

  “我愿意。”异口同声。

  沈千枫苦笑着拦住叶瑾,把他牢牢抱在自己怀里,

  段瑶和沈千帆在彼此的感慨声中击掌,感慨段白月终于做到了,可以给他赠送早已在淘宝上定制的“情圣”锦旗,

  温柳年一边为这感人的爱情赋诗一边云淡风轻地啃着正新炸鸡,赵大当家拿出手帕,宠溺地帮他擦掉唇边的碎渣,

  沈千凌和秦少宇作为他们之中最先成的一对,经验颇多,毅然决然地让这对互相求婚成功的先生先亲一个,得到否决后,秦先生便自做榜样,抱过沈千凌,他们在这锣鼓喧天的欢笑中彼此回望,在一只硕大玄凤鹦鹉的掩护下彼此接吻。

  ……

  (11)

  “哎?鹦鹉哪来的?”叶瑾好奇的问道。“植物园里养的吗?要不是它挡着,我一定要给姓秦的那臭不要脸的一棍子!”

  “呼……好险。”凤凰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收回了羽毛化作的鹦鹉,

  在众人的欢笑声中,没有人看到,一个年轻明快的小少年把羽毛插回自己身上,拉起身旁欢呼的红色梅花裙女孩,消失在人潮人海之中。

  ……

  (12)

  “喂,你听说了吧,那段白月狼子野心,覬覦这楚氏财阀集团多年——”

  同事甲侃侃而谈。

  “不是吧,”同事乙表示疑惑,“我还听说一个传闻,据说是内部人士透露出来的,可靠的很。

  ”

  他眨眨眼睛,生怕别人听不着,呼朋引伴地继续卖弄道,

  “这段白月狼子野心天地可鉴,竟觊觎那董事夫人之位多年!亏得楚董守身如玉,坚决不从!不然岂不是被那淫贼囚与掌心亵渎,何况那段白月为人淫荡,脑门锃亮……”

  “等等!你这话有点耳熟,哎同志,这都是从哪个内部人士那打听的?”同事甲惊恐的捂住了心口。

  “当然是叶大夫啊,”同事乙理所当然道,“朋友,你别不信!咱们叶大夫为人正派,那可是从来不驴人的!!”

  ……

  (13)

  楚家的小花园里,一轮圆圆的月亮悬在高空,小院的桌子旁人们彼此挨坐,觥筹交错见洋溢着芬芳的酒味,甜甜的,如同悬崖边的绯雪花。

  

  “喂你看,是流星啊!” 沈千凌抓住秦少宇的手臂,激动的指着天幕上那瞬划过的赤色火光,“我要许个愿!”

  

  “哦?凌儿许了什么愿望?” 秦少宇笑眯眯地蹭过来,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不告诉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哎~那我可要亲你了,夫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啊!!”

  

  ……

  一丛流星似的火光包裹着一支红梅,在月色掩映下回到他们原本的时光。

  

  或许故人不识今日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他们的江湖,大概永远不会老去。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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