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并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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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脑补产物,ooc预警!大写的ooc!
真.兄弟(强调!不是cp向!)
第一次妄图染指镇魂,
n刷原著,就忽然很喜欢面面
只是想写一下那时关系还不是那么水火不容剑拔弩张的两个小鬼王
大概也曾和睦相处过(???)
忽然觉得他俩要是有一个友好的童年就好了(托腮)
瞎扯产物,私心带了杀杀一起玩~
如果ok请继续|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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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梁画栋的古朴陈设里,遍是书帛杂杂,几副古色古香的水墨丹青精装细裱,装饰起来颇有古韵国风的味道。
这屋子是烛九的。
烛九这人怪得很,平日要是得了闲暇,便会热衷于一些古朴的老物件,这便是他的一件收藏室,不大不小,也装的满满当当。
烛九其人,人称阿杀,衣着发型无不新潮,走在时尚的前列,却很是喜欢国风的东西,比如平日喜爱的象棋,虽然没人和他一起下。
鬼面带着他万年不离身的面具,十分违和在这不大的书画室内漫步,不时随性地看个一两眼,继而索然无味地摇摇头,烛九却不敢怠慢,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战战兢兢,唯恐老大哪里不顺心,不过他也确实摸不着头脑,老大好好一个邪魅狂娟的大人物,什么时候也喜欢看这些东西了?
忽然,漫无目的乱转的鬼面径自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卷恢宏的风景画。
“唔,这副不错。”
烛九闻言,不禁好奇的微抬起头,怯怯的瞄过去,想瞻仰一下连老大都侧目青眼的书画究竟是何等精品……
……
那是一卷酷暑荷塘,清水芙蓉半池胜芳,微波粼粼,蜻蜓点水,实乃美不胜收,而画中心处,一朵并蒂莲开的最是好,双苞半放,亭亭净植,似是出淤泥而不染。
“同心共脉同根锁,共带同衣共叶殇。”
鬼面轻轻喃着,视线缓缓扫过那株并蒂花,目光不再停留,大步走出了沁着墨香的房间,无端地笑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称赞道,
“不错,好画。”
……
万年之前,大封境内,鬼族盘踞之地,
彼时昆仑一盏肩上魂火,将“死”灼活,万鬼朝拜,降世双生鬼王。
虽然这两位同胞双生的鬼王关系极为不和。
鬼面和沈巍就是在这种你嫌我不待见的环境下慢慢长大,那时候沈巍也还是个不开化的小鬼王,同鬼面一样,食幽畜,饮鬼血,但他吃得极为体面,甚至会在用餐完毕后用水冲冲洗洗,对此鬼面着实是无法理解。
“喂!”
“……”
“嵬!”
“……”
“你那么干净干什么?”
“走开。”
虽然沈巍喊他走开,对他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彻彻底底的嫌弃,但鬼面最终还是没走开。
没办法,在这个无边荒凉的后土大封里,除了每日的幽畜互撕,鬼魅交/媾,血流成河……沈巍是唯一算得上好玩的东西了,虽然这个好玩的东西于鬼族的生性来说是十二分的离经叛道,他生为鬼王,却对自己的同胞向来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有时鬼面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同胞兄弟,是憎恨着自己的污秽的出身的。
可为什么?
饿了就要吃,要吃就去自己杀,我哪做错了?
想要活下去,有什么不对?
毕竟鬼族生来就是这样。
“我不喜欢,不如不生。”
他同那个绿衣青衫,天人一般俊美的男人这样说,
确实。
可是这世上,又有多少事能如自己所愿呢?
这天,鬼面懒懒散散的游荡在一片嶙峋怪石间,忽然诧异地发现沈巍坐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发呆,他一直跟在那个男人身边跑来跑去,很少停留在鬼族聚居地,鬼面不由得好奇,几步就跨了过去,
“嵬,你干什么呢?”
“……”
这次沈巍破天荒地没有赶他,只是静静地发着呆,看着远处一抹淡青色,颇有要看到地老天荒的意思,鬼面满目困惑,不由得有些毛毛的。
忽然,沈巍一下子扭过头,很是仔细地打量起鬼面来,鬼面让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弓起身子后撤一步,像头守地的野兽,做足了厮打的架势。
沈巍没再理他,只是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又直勾勾地盯着远处了。
鬼面:“你到底怎么了?”
沈巍:“……我喜欢他,他说……他鄙视我。”
……
鬼面:“……啊?”
虽然直觉告诉鬼面这事太复杂了你不开化的神智不会让你明白的,但好奇心还是诱使他坚持不懈旁敲侧击死缠烂打好一通,才略略了解了让他的怪胎兄弟愁肠百结的前因后果。
鬼面豁然来了兴趣,大大咧咧地岔开腿坐到地上,奇道,“你怎么说的?”
沈巍大概是憋闷得久了,连倾吐对象是向来嫌弃的弟弟都不大在意了,闷闷地说:
“我说,好看,想抱你。”
……
鬼面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也细细打量起他兄弟十分看得过去的脸,好半晌才磕磕绊绊道:“没毛病啊……”须臾,他转了转眼珠,突然出声,
“不对。”
沈巍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终于正眼看了鬼面一眼,他暂时忘记了自己兄弟还不开化的智商线,看起来颇有几分求学的意思,连语气都客气了几分,
“你说,哪里不对?”
只见鬼面哈哈大笑,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往不远处一指:
“你看他们,都是直接上的。”
沈巍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不远处的一对鬼族男女不为所动,依旧在大庭广众之下,缠缠绵绵,不可描述。
沈巍:“……”
他后知后觉的一扶额,一脚踢开了自己豪放不羁的傻兄弟,把他从山包上踹到了湖沟里。
跟你沟通情感咨询……我是疯了吧。
偏得傻兄弟还在喋喋不休,
“上他!”
“你闭嘴。”
沟里的水都沾满了血,厮杀吞噬在这种地方司空见惯,比比皆是。一头幽畜在水边啃噬着同类的尸体,听见扑通一声,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少年从天而降,摔进了水里,它顿时又来了食欲,直直地向鬼面扑了过去!
刹那血花飞溅,皮肉绽开,
少年鬼王满脸鲜血,白皙的臂膊淋漓着殷红的血流,顺着手指蜿蜒而下,仅仅单手就撕开了幽畜的半扇身躯,新鲜的血肉和温热的内脏一时间就暴露在空气里,鬼面甩了甩手,干脆就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沈巍嫌恶的扭过头,忽然,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晃了他的眼睛,沈巍连忙探头去看,只见鬼面吃得迅速,三下五除二肢解了整头幽畜,踢开它庞大的骨架,把它尖利的牙齿随手抛在一旁……
……
牙齿……
……
“……你不是吧?”鬼面晃晃悠悠地跟在沈巍身后,在寸草不生的荒丘上一前一后地行进着,
“幽畜的牙?你不吃它,要牙?”
“闭嘴,走开!”
“不!你拔牙,我吃肉。”
……
于是两个小鬼王,一个为了心上人,一个无聊好奇,暂时组成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组合,开始了声势浩荡的幽畜屠杀计划,所经之处的幽畜无不哀嚎躲藏……然后就会发生以下对话——
“你别碰,走远点。”
“你事真多……这块怎么了?到底哪有毛病?!”
“这个被蛀了,拿走,不要。”
“……”
“你也走,脏。”
“……”
很快,沈巍的“礼物”就已经初具规模,只差几颗,就可以穿成一个项链。
沈巍找了个干净的石台,把他的大作晾上去,右手攥着一根长长的骨刺,专心致志地用着功,
鬼面擦了擦嘴,又随手把血污往衣服上抹了几抹,趴在地上喝了口黄澄澄的泥水,鬼王少年满脸鲜血,遮住了白皙似玉的肌肤,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忙的不可开交的沈巍,随手把幽畜的一条大腿骨丢进水里,溅开一捧不小的水花,泛着殷殷的红色底纹。
宛若生于淤泥深处的一朵噬血红莲。
根基是来自地狱里最浓稠的污浊妖邪,绽开来却是端方洁净,无暇君子,温润而美好。
可惜只有一朵。
“此间事罢了,我大概这一辈子都不想吃幽畜了……”
鬼面自顾自地想着,躺在地上,打了个饱嗝。
半睡半醒只见,鬼面隐约听到少年冷淡却不失欣喜的声音——
“成了。”
哦,成了啊……
……
成了?!
鬼面赫然睁眼,自睡梦中一跃而起,脑袋由于跃起过猛而嗡嗡作响,机械而呆滞的瞪着眼睛,浑浑噩噩道,
“终于成了?我看看?”
沈巍瞥了他一眼,甚是不爽道:
“离远点,就给你看一眼,敢摸就杀了你。”
“……行,小气。”
……
可那串白花花的大板牙简直晃眼。
沈巍离得不近,似乎也丝毫不想凑过来给他仔细看,大概是不想让给心上人准备许久的礼物粘上自己兄弟身上的腥风血气。鬼面瘪瘪嘴,看了看自己狼藉不堪的血衣,虽然还是不爽自己颇爱洁净天生洁癖的亲哥,倒也觉得无可厚非。
但这礼物的反光效果是真不错。
鬼面给晃得不行,一时语塞,顿了顿,向他哥的大作摆了摆手:“好,好,你快去吧……”
……
之后就是大封永固,万年时光,沈巍强生神格,守护着封印,当起了斩魂使,成了关押看守鬼族的牢头,
说过再也不会去吃的幽畜依旧是鬼面唯一可以果腹的吃食,毕竟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们这些由死而生的怪物。
大封内年复一年,大封外沧海桑田。
转眼一万多载。
最后他不要命地撞破大封,浩浩荡荡的要放出众鬼,沈巍舍身而往,以己之命,求一个同归于尽。
大封混沌里,沈巍几乎为封印耗尽了力气,跪坐在地上,双目空洞地等着封印阖上的那一刻,鬼面看着自己渐渐透明的身体,后撤一步,看着沈巍道:
“那你站远一点,一会各自灰飞烟灭,化作一抹扬尘,谁也别掺和到一起。”
我也不纠缠你了,反正你一直也不把我当回事。
忽然一阵轰鸣乍起,封内两人均是一顿,目光透开缝隙穿过,越过黄泉,那俨然是复苏重生的功德古木,生根抽枝,气势磅礴。
……
“你不是真想和我们同归于尽吧?”
鬼面突然出声,冷冷地看着沈巍,
沈巍忽然双眸一清,似乎回复了神识,双手撑地挣扎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大封的缝隙处挪去,他吃力地伸出手,向着缝隙对面的青衫山圣拼力前行,一步一颤,双目痴痴,
“对,那边都等着你呢,”鬼面的身形晃了晃,声音也缥缈了些,他面无表情地听着裂隙外的喧闹,缓缓阖上了眼。
大封将闭
“你还记得一万年前,我不辞劳苦帮你物色你的破牙项链,跋山涉水多久啊,你却恩将仇报,把我从山包上一脚踢下去……
现在,你不介意我报复回来吧?
哥。”
沈巍一顿,微回过头,他神色有些复杂,不知是力量消耗过度的虚弱,还是出自内心的惊诧,
自诞生以来,万年之久,鬼面不曾称呼沈巍为“哥哥”。从来都没有。
一来他对沈巍不屑,二来沈巍对他不喜。
这是万年以来的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
他看了看泛着死亡黑气的无边混沌,又看了看渐渐缩小的裂缝,把在心里积压累攒了一万年的怨气都汇聚在腿上,在沈巍会过神来之前猛然踢了过去,
下一刻,大封骤然关闭,万籁俱静。
混沌里的所有鬼族顷刻间烟消云散,回归于长眠的深渊。
……
一道黑色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跌下封印,落进了昆仑君泛着清风木香的怀里,生三魂,得新生。
斩魂使身殉大封?……算了吧。
你还是再活得久些,死也死得离我远些,反正我俩一直都是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到头来,不如各自清净。
……
万年之前,大荒山下,一抹魂火坠下混沌,落向了无边的黑暗,在深渊里点燃了死亡,
而万年之后,大封被狠狠撞破,当年因那抹火种而生的鬼物,也带着自己最后的张狂,义无反顾地熔进他曾诞生的污浊里,最终灰飞烟灭。
鬼面的最后一眼,看向了紧紧搂着沈巍,疲惫又紧张的赵云澜,一群人不住地嚷着,纷纷涌过去。
他看着那人一袭青衫飘逸,忽然莫名其妙地想,
当年那串牙齿项链……你有戴过吗?
那会可真是好一顿折腾。
那东西戴在脖子上是什么样子……我还是挺想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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